如果连妙影,连神龙都会堕落,那世间又有和人可以保持清白?
然后妙影猛然瞪向了元伯,双眼爆发出了炫目的粉色光芒。
“为时已晚,兄弟!”妙影开怀地大喊道,同时伸出了手指,下一刻元伯就被骤然劈来的粉色能量集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当他喘息着站起身来时,自己的胸甲已然被那一道能量鞭劈的焦黑破碎,连带着华丽的绿色战袍也被撕成碎片,在他的胸口则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焦痕。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挡不住这道法术?这道法术又为什么如此强大。
“你无法理解我所获得的力量。”妙影大笑着说道,但并没有浪费时间进行解答,骤然劈来的数十道能量鞭无情的鞭笞着无力防御的元伯,盔甲爆裂,战袍破碎,皮开肉绽,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内,发生在元伯心境大乱的这一瞬间。
而在龙子这个级别的交战中,瞬间的慌乱便可决定一切。
最终,元伯被那些能量鞭猛然绑住,然后他被妙影的力量扬起接着重重的摔落在地,元伯发出了一声怒吼,但能量鞭骤然释放出强大的力量,遍布全身的剧痛让元伯没能变化为龙,他不甘心地抬起头来,看到妙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她将一只手放在自己嘴旁,脸上挂着兴奋的红晕。
“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元伯喘息着说道,嘴里还吐出了几口鲜血和牙齿。
“因为我已超凡脱俗,我能感觉到一切,被背叛被抛弃的灵魂所迸发而出的绝望是如此强大,我可以感觉到那一切,吸收那些苦痛灵魂所爆发的痛苦,这道魂之盛宴所带来的能量又岂是你能对抗得了的?”妙影笑着说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元伯挣扎了一下,但骤然收紧的力量令元伯痛叫了一声?
“我可不会手足相残。”妙影说道,“宋忠,做你之前做的事情吧。”
之前做的事情?元伯看到那个侍卫快步走到他跟前,这个家伙肯定就是万恶之源,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怒目圆瞪地瞪着这个家伙。
“光靠瞪人可杀不死人,安心睡去吧,之后我再想办法处理你。”那个侍卫说道,下一刻一片咸涩的海水就灌入了元伯的嘴中,他最后又尽力挣扎了几下,然后便被猛然袭来的睡意和倦意轻易击垮,就这样在正在无数战士的尖叫和哀嚎声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三十六章 燃烧的震旦
在大部分情况下,时代的改变和演进都会想春去秋来那样和缓而不引人注意,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但反应过来时世界早已改变。
但在另一些时刻,时代的演变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毫无征兆的猛然到来,没人做得好心理准备,没人能够预测到这种变化,没人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都没人知道改变是好是坏。
这就是震旦正在发生的事情:新时代来临了,妙影带领着卫北天军正势不可挡地向东推进。在魄魅之战结束之后,妙影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出发了,复仇黑帐带领着卫北天军大步向前,仿佛前几日的苦战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突然的骤变搅得卫北天军的将士晕头转向,他们根本没能理解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人甚至觉得魄魅城下的那场战争仅仅是他们的白日梦而已。
但当他们抬起头时,复仇黑帐后面紧跟着的那几辆笨重车驾又会提醒着他们事实和真相:由几十头黄牛拖曳着笨重的车驾平台大步向前,这些车驾上所承载的则是战利品,焦黑破烂的甲衣甲片堆积如山。
这些看似不值一提的破烂战利品原先却是昆兰皇家锻造坊中的世袭工匠们精心打造的盔甲,都由吸收过龙帝精华的灵石强化加固过,足以防御战斧重击以及魔法直击。正是凭着这些战甲的保护,巍京禁军和天庭龙卫才能像战神一样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
但尘世间没有任何盔甲是为了防御枪炮火药而设计的,远道而来的天庭战士们在天舟舰队和魄魅城防炮兵的两面夹击之下全军覆没,战士灰飞烟灭支离破碎,他们留在尘世之间的唯一痕迹便是这些焦黑破碎的盔甲。而妙影显然不打算给这些残骸和遗产一丝一毫的尊敬。
无数贪婪又忠诚的魄魅役夫正在堆积如山的盔甲破片之间奔波,他们毫无顾忌地从盔甲中挑选尚可使用的部件和碎片,而破损的零件则被随意丢弃,无论那曾是天庭龙卫头顶上的金龙雕像还是禁军将士的龙纹镌刻,在这些仆役们眼中都不过是焦黑变形的破烂而已,车驾之后随即留下了一条遍布着破碎残骸的细长道路,沿着车辙一路向东延伸。
更别提道路前方还是一片荒芜焦土,在前方开路的魄魅援军还在陶郝陶林两兄弟的带领下四处劫掠,重创沿途上的每一座曾经资助过巍京禁军的村庄城镇,十一抽杀其中的百姓,劫掠其中的财货,胆敢抵抗的驻军最终也不过成为到路边的枯骨而已。
这就是卫北天军的漫漫征途的绝佳缩影:践踏荣誉,奔向毁灭。
此情此景令卫北士卒们百感交集,最初他们会小心地避开这些意义深远的碎片,生怕玷污了这些世代传承的古老甲片,只有魄魅的援军才会满不在乎地踩踏着这些遗物大步前进。而随着行军的进行,卫北士卒们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行为,厚实的军靴践踏着满地碎片。
靠着这种言传身教,很多龙卫和禁军的神圣象征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破铜烂铁而已,当初和他们刀兵相向并将其全歼也没招来什么所谓的天谴,那踩一下这些破烂又算什么?
神是不能流血的,因为这意味着神明也会受伤,而如果神明会受伤,那就意味着神明会被杀死。那么问题来了:能被杀死的神明还也配叫神明吗?他们有什么资格统治自己?有什么资格得到世代的崇敬?有什么资格把自己踩在脚下?
看着四下的卫北天军,宋忠觉得他们的脑海中大概就在进行着这样的心里变化,他们已经打开了视野,认识到了震旦天朝延续了上千年的龙帝统御之道并非神圣到无法触犯的。
而引导他们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正坐在他身边。
“妙影,陶郝派人汇报说咱们已经踏入京畿地界了,他询问您有没有什么命令和要求吗?他们会为您抢来的。”宋忠询问道,声音中没有过去伪装出来的恭敬,反而显得有些困惑,他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身边的这位卫北龙主一样。
“随他怎么做吧。”妙影满不在乎地说道,自魄魅之战后妙影似乎就不再关心军旅之事了,不过想想也是,巍京禁军已经化为尘土,巍京已无可战之兵,她也根本不需要在为战事担心了。
“还有……还有卫北天军的部将们都想要见您,魄魅人一直在劫掠您的土地,他们想要制止这些行为,而且他们知道您的目标是巍京,所以想知道您打算去巍京做什么?”
“到时候再说。”妙影略微不耐烦地说道,不过语气和神态比起往常居高临下的责怪,反倒更像是亲昵地撒娇,不过考虑到妙影的目光所在,宋忠可完全没有动心的可能。
从魄魅到京师的这段路上,妙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