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宝儿当上左护法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里,在跟张长老的近距离接触下,只能无奈被动的学到了好多东西。
也算是初步对修仙有了了解。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月考考试。
两天两夜的时间,需要完成笔试、武试、灵技进步测试、以及一些炼丹画符之类的其他测试。
一分一秒都不能停歇。
从考场里走出来。
虞宝儿眼里彻底没了光。
高考都没把她摧残成这样,但修仙界做到了。
行尸走肉般的走出考场,身前身后又是围了一堆内门弟子。
“小祖宗,这是我爹炼制的圣阶上品补神丹,您赶紧吃几颗补充补充比试中流失掉的神识。”
丹峰峰主的独子丹阳,见她状态实在糟糕,动作小心的往她嘴里塞了几颗丹药。
张澈之和中守礼也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两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让大家都混熟了。
彼此之间的举动也都透露出了几分熟稔。
磕了几颗药的虞宝儿,脸色终于不那么白了。
“这样的考试,真的是一个月一次吗?”
她感觉下个月要是再来一次,她人就可以直接没了。
“有时候也不是。”
虞宝儿眼里迸发出一丝丝亮光。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下一秒,却又被丹阳无情的戳破了:
“有时候会半个月考一次。”
“因为内门弟子的炼丹课程是我爹教的,我爹这个人吧,讲起课来比张长老还狠。”
“张长老还会给我们吃饭洗漱的时间,而我爹,则会直接让我们磕丹药。”
饿了,嗑丹药!
渴了,嗑丹药!
听课听到脑子不够用,神识透支,继续磕丹药!
虞宝儿面无表情的想。
这哪儿是上课呀?这明明是玩儿命!
丹阳继续道:
“而且讲完一节课程,他就喜欢出一些难上青天的试题,然后乐滋滋的看着我们急的抓耳挠腮也解不出题的样子。”
“你爹还最喜欢看我们被炉子炸的黑头黑脸的样子。”钟守礼无情吐槽。
丹峰峰主是他们任课长老中,最让他们头疼的那个。
是个实实在在的老顽童。
只要让他连着上课,每天都会在捉弄他们的路上来回蹦跶,且乐此不疲。
虞宝儿还没上过丹阳他爹的课。
可她却由衷的发出疑问:
“内门弟子是什么都要学吗?”
她在上课的这一段时间里学习了炼丹、炼器、画符、养灵植、御兽等等知识。
还被各大长老给拉着疯狂灌输其他方方面面的知识。
简直快要把她累疯了。
丹阳和张澈之对视一眼,最终选择如实相告:
“只有您学的最多。”
“我们就算是学,也只是在课堂上稍微学一下,十分的浅薄。张爷爷和其他长老也只会单独给您开小灶。”
“您拥有五灵根,是实打实的天才,不像我们其他人,最多也才只有三灵根。”
“灵根属性越多,能学习的东西自然也就越多。”
听到回答的虞宝儿瞬间心累。
大家虽然都在一块儿上学,但这些天忙的她一刻不得停歇,所以就没闲心去留意丹阳等人的学习情况。
原来还是自已承受了所有。
她有气无力的道:
“外界都说五灵根是废柴,怎么到了咱们宗,就成了天才呢?”
“因为他们穷啊。”憨头憨脑的中守礼,今天依旧直接,“五灵根属性多,培养起来需要的资源数量很是庞大,大多数门派以及拥有这种灵根的人,根本就养不起。”
“既然养不起,就干脆诋毁好喽。”
“不过小师姑你不用担心,咱们宗门还是很有钱的,绝对能够培养得起你。”
他还悄悄凑到她耳边:
“就算以后宗门养不起你,师侄我存下的还有小金库,我养你。”
两人一同翻车以后,情分那是蹭蹭的往上涨。
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张澈之和丹阳等人却有些吃醋了。
一群年纪最大也超不过16岁的少年,纷纷出言表示:
“小祖宗,我也养你。”
“还有我!”
“我也要养!”
“去去去,一边儿去!哪儿轮得到你?还是我来养吧,我家里又新挖出了一个灵矿,老有钱了。”
少年们在讨论谁养虞宝儿的这件事上,争执了起来。
唯有一个平时在课堂上最不起眼的弟子,攥着拳头,微红着脸,走到她身边,害羞又认真道:
“我家里没有灵矿,也没那么有钱,但师父前日说我在文道上的天赋又进步了,小祖宗,我一定会早日练出浩然正气,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然后去赚很多灵石和资源来养您。”
他越说脸越红,最后都结巴了:
“我,我,小祖宗,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养得起您!”
“我,我娘说了,让我拼了命也要报答您。”
报答?
他平日的存在感极弱,虞宝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他是谁。
“他叫石锅铲,因为身负罕见的雷灵根,又天生带有一丝文气,便被张长老收为了弟子。是灶房大厨石大娘的儿子。”
情报处处长中守礼再次上线,勤勤恳恳的给她解释:
“他说他要报答你,是因为有一次你在学堂里发了一种含有剧毒的毒丹,他把毒丹拿回家,不小心被他娘吃了,等到发现的时候,那颗毒丹却意外的解了他娘身上中毒已久的毒。”
误打误撞救了人家的娘。
还是一位灶房大厨。
了解了事情始末的虞宝儿,绽放出灿烂的笑脸。
随后如同疼爱晚辈的长辈一样,慈爱的道: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见外了不是。”
“你叫锅铲是吧?”
少女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石锅铲胡乱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却低下了头,闷声道:
“小祖宗也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吗?”
这孩子看来没少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嘲笑。
虞宝儿怜爱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郑重道:
“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听极了。”
“给你起名字的这个人,一定也可爱极了。”
“真的吗?”石锅铲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小祖宗真的觉得我娘给我起的名字好听?”
“当然了。”虞宝儿面色认真,“听守礼说,你娘是灶房大厨,给你起名叫锅铲,证明她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做饭,甚至她爱做饭胜过于爱自已。”
石锅铲一脸惊奇:“您怎么知道?”
“因为你叫锅铲啊。”她回答的很随意。
石锅铲和听众们却陷入久久的思索中。
一个爱做饭爱到痴狂的厨子,手里最不能离开也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厨具之类的东西。
那么她手里一日也离不开的厨具是什么?
自然是炒菜时用的锅铲。
那么当她给孩子起名为锅铲,就证明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已经能跟她最爱的厨艺比肩了。
“我的娘很爱我。”
“我的名字一点也不难听。”
所以有些爱不是不存在,只是它存在于某些潜移默化的习惯中,存在于一些无人问津的角落,只等待着某一天,那个被爱的人突然发现……
石锅铲喃喃自语,越想越通透,越想越明白。
丝丝缕缕的白雾从他头顶缓缓升起,整个人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悟道了!”
“石锅铲他居然悟道了!”
张澈之一蹦三尺高,惊讶的不行。
虞宝儿也愣了愣。
但她环视了一圈后,淡定的戳了戳他。
张澈之不甚明白的回头,才发现自已的周围多了一圈儿头顶冒烟的人。
“卧槽!”
“太侮辱人了吧?!”
“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悟道了?!”
“小祖宗,就剩我没悟道。”
他委屈巴巴的拽着虞宝儿的袖子,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奶狗。
“没事儿。”少女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头,“还有我陪着你。”
于是他又开心起来:
“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