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戏称他粉爷。
丹鼎司的老大倒也算半个熟人,大家都喊他老李,是个挺......有童心的中年男人,听说还有个有点难以启齿的癖好......好像喜欢吃脚皮......
呃,他不知道啊,他也是道听途说,不管他的事儿啊。
工造司这个和他渊源最深。
令人感慨,当年听他讲牢大最后一肘的那个男孩东方驻,现在已经成了工造司的打灰圣人了,之前他还在星穹铁道上看见他在扫雪。
地衡司的那位他就彻底不认识了,单名一个薰,听说是个牌佬......他不怎么玩卡牌游戏,不太懂那方面的事儿。
这次会议也就他们这各部最高级参加,顶多再加个目前被定为小秘书的景元,作用呢,也就是见见面儿,认一认。
工作的交接用不着他们,这事儿归腾骁管,况且也就是个代理,真要论工作量,倒也没多少。
坐在分配给他的办公室里,安镜瘫在椅子上,旁边的小秘书景元拿着文件夹站在身旁,轻轻弯腰。
“师伯......咱们该开工了。”
少年瞥了一眼她:“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叫我将军。”
“......恕我直言,代理将军,您这才上任第一天......”
“第二天。”
“......”
景元有点无语。
妈的,这老王八蛋,升个官儿狂成这样?
她想了想,还是忍了。
“将军,咱们该开工了。”
咬牙切齿、轻声细语。
“唉,现在的小同志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少年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看的景元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从景元怀里抱着的一叠文件夹中拿起最上方那份,轻轻翻开,表情忽然间阴沉下去。
“妈的,杀人还要诛心?!”
他手中赫然是那张要批给镜流的请假条!
让他来好好看看你的请假理由......
身体不适?!
“堂堂罗浮之剑首!剑道之魁首!竟然连一点小小的不适都无法克服,如此贫弱的身躯,这难道不是一种的德不配位吗?!”
“德不配位这词儿从您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够讽刺......”
景元眼神飘忽着随口说道。
“嗯?”
安镜轻皱着眉,看她一眼。
“我的意思是您说的对,咱们早该削了那甚么狗屁镜流的剑首鸟位,让这种卑鄙的老东西好好滚回家去养老!”
“诶诶,倒也没这么过分。”
见景元越骂越起劲,多少已经带上点个人情绪了,少年连忙制止,免得场面失控。
他的视线继续朝下看去。
“既然是身体不适,那总得有个丹鼎司开出的证明吧?证明呢?”
“没有。”
景元小熊摊手。
“唉!”
安镜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现在的有些老同志啊,这官儿越做越大,思想却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偷奸耍滑无视纪律。请个假连规定的流程都不遵守了,开始搞个例,你说,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怎能搞好政治呢!”
“人家剑首也不搞政治啊。”
“嗯?!”
“我的意思是,您说的再正确不过了,像这样偷吃还霸道的虫豸,的确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景元面无表情地回答。
“欸欸欸,不至于不至于。”
安镜摸了摸下巴:“你说我是批还是不批呢?”
“不批。再把她的职给撤了,赶出仙舟,直接流放。”
“你怎么回事?人镜流好歹是你的师傅呀。”
“那师伯,咱们能不能搞快点?”
景元把怀里抱着的一沓文件砸在桌子上,又出门再搬回来两沓。
“照您这个速度下去,等咱们魔阴身犯了都回不了家了。”
“和你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我去你的吧!”
第一卷 : 第七十三章:出发点挺好,但下次别出发了
虽说在镜流那张请假条上浪费了不少时间,但后面的工作倒的一路顺畅。
和往常的流程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不一样,无非就是批改的文件从仙舟内部空域与星际航行等事务、星槎、斗舰飞舸等交通工具的维护、所有与「飞行」相关的事宜都是天舶司的工作、仙舟与其他智慧种族的贸易、交流转变成军演的规划、六司间合作的执行等等一些更广泛些的事情。
主要是景元在旁边帮忙,安镜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块儿当将军的料,头头是道啊。
改完了的文件也是由她去交接批送,主打一个任劳任怨。
第一天的工作也就这么结束了,倒也没什么突发状况。
毕竟只是第一天,更多的就是让他先熟悉熟悉,估计麻烦的还在后面。
唉,难搞喔。
下午七点,安镜准时出了神策府,走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一般来说,历代将军都是九点下班,不过这种事也就只能靠将军本人自觉了,毕竟也没人敢管他。
但自觉这两个字和安镜显然不是很沾边。
走在回家的路上,少年心情愉快。
就得是下班的路上,心情才是最爽的,就如同放长假回家时坐在候车厅等候火车的那段时间,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但就是很惬意。
路边偶尔路过些小吃店面,再让任劳任怨的小秘景元去帮忙带一份,都不用专门说她就能带回一份完美适配他口味的小吃,真让人感慨不愧是动脑子类型的选手,把这能力用在你身上那真是体贴无比啊。
感觉就差亲自喂他了呀。
“小景同志啊,今天干的很不错,明天继续保持这种干劲,将军这个位置啊,迟早是你的。”
“还是别了吧,这样就挺好。”
景元提着几个装着小吃的袋子摇摇头,随口回答着。
少年挑眉,看她一眼,只能看到侧脸,但心思却也好像并不是没有显现。
“......”
这话题有点没意思。
两人便也没再开口,却彼此都心知肚明,沉默着回了家。
推开门,漂浮在空气中隐隐约约着的香气便述说了一些事。
镜流紧接着便从房子里走出,却有点变了模样。
她没再梳着往前的高挑又飒爽的马尾,而是绑低了许多,松散了许多,侧着从右肩前滑下,韵味十足。
这打扮看的景元咬紧了牙齿。
真是一步慢,步步慢......
这原本应该是我......
“你是一点都不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