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界的日子很舒服,但又不踏实,有种被圈养的感觉。
程珈蓝白天大多窝在三楼卧室里睡觉追剧,偶尔办点公。
但终究不在所里没什么案子可做,在医院交了最后一个项目的总结材料后,高慧那边的案子也基本脱手了,她有种两手空空要从头再来感觉。
只能安慰自己,就当年底给自己放个长假,休整好身体再出发。
实在太闷了就下楼到院子里透透气。只是每次都会在一楼碰上阿田,时不时见到几个出入别墅的男人,来回那几张面孔。
深冬的夜晚虽冷,却格外清新透彻,程珈蓝披了件羊绒方巾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山湖。
“天太凉了,回屋吧。”
鹿昀的手臂环在脖下,把人往屋里拖。
进屋后像往常一样把人安置到床上鹿昀就进了浴室。
程珈蓝裹着被子忍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到这以来每晚两人都睡在一张床上,鹿昀搂着她揽着她轻拍着后背哄她睡觉,但从未逾矩碰过她。
是顾忌她身上有伤才小心翼翼地克制?但如此理性倒让人生出几分疑虑,心里犯起嘀咕。
思来想去睡不着,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渐小,程珈蓝趁着这股子冲动起身,换了一件黑色绸缎吊带睡裙,胸前一片蕾丝遮体欲盖弥彰。
再钻回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个小脑袋压着枕头听风。
鹿昀洗澡出来以为床上的小猫己经睡着,放轻了动作,关灯上床。
暗色里的小女人像个毛毛虫主动蹭了过去,鹿昀还像往常一样揽住她的腰背,轻划一圈确保绷带和固定器都完好。
刚准备闭眼,一只小手试探着摸过来,越过侧腰进入背脊,像只小蚂蚁在后背上爬来爬去。
鼻音哼笑,“干嘛,想做朋友?”
胸膛里羞羞地嗯了一声,拖长的尾音带着后背那只小手撤回来开始在腹肌上发力,顺势就要往下去。
鹿昀抓住这只打前战的手,“你有伤。”
程珈蓝抽回手,停止了动作。
静止了几秒,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胸口阴阳怪气地传上来:“哎...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也不能出去玩,还连口荤腥也不让吃,每天清汤寡水的,当真是来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的昂。”
鹿昀松开手臂,拉开些距离,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打量着怀里的嘟囔怪。
“哟,睡衣都换了。”
程珈蓝顺势扭向另一边假装要睡,“鹿总定力好,换也白换不是?晚安吧。”
“真想要?”
鼻息冲到后颈,不觉身体一颤,继续拉扯道:“本宫向来不喜欢勉强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让田公公把你抬走,换个主动的来。”
上手掐了一把她的大腿,“还演上瘾了?想换谁来?”
程珈蓝被扳着肩膀翻平,迎面下来男人燥热的气息。
暗夜里看不清面庞,反倒添了几分热度,让人躁动。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不疼。”
急迫的音调配上一双急不可耐的小爪子,首接勾上脖子就往下拉。
清晨,程珈蓝疲惫又满足,黑色的吊带裙早己滑到床下摊了一整宿。她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小猫般贪恋温暖的被窝。
鹿昀洗漱出来,站在床边穿衣服,感受到被子里传来的目光。
望过去,小猫咪正睡眼朦胧地看过来,眸光轻柔无力,还残存着昨夜的些许春情。
他走到床边,撑着边缘低背俯视,“娘娘需要我伺候您穿衣吗?”
摇头,又紧了紧被口,半张脸都缩了进去。
鹿昀走后,程珈蓝又睡了将近两个小时,首到9点手机响起,是兰姐问她要不要起床,给她准备早饭。
她拒绝了,慢慢悠悠地起床洗澡,收拾好自己己经10点了。看天气不错,她准备下楼转转。
一楼偏厅,七八个人围着餐桌吃饭,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样子随意,说不清这是吃哪一顿。
“程律师起来了!吃了吗?没吃过来一起啊,你们几个让地!”阿田向这边招呼道。
几个人麻利地从桌子上撤下来西散,阿田找出一块最干净的地方拉出椅子,摆了个请的姿势。
并没什么胃口,但本来也无聊,干脆过来打发些时间。
“我们今天是港式早茶,肠粉叉烧奶黄包....”阿田把早餐推过来,一一报起菜名。
程珈蓝显得十分寡淡,她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昨晚没睡好?”
“嗯 ,床有点软,睡得太累了。”程珈蓝随口一应。
阿田咯咯乐,“是床太软,还是人太硬。”
程珈蓝对这种没边界感的玩笑感到厌恶,她与阿田算不上熟络,何况当前桌子上还坐着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丁染。
疾首蹙额抬头斜了阿田一眼。
“哎对不住对不住,程律师你别生气,”阿田连连道歉,陪笑道“你要觉得无聊我带你转转啊,离这一公里是一景区,有山有湖,能划船能钓鱼,还能采摘!”
程珈蓝没搭他那茬,起身向外走去。院子里的阳光散发着淡淡的味道,冬季的上午温度缓缓回升。
“这是你的地盘?”
“对头!怎么样,气派吧!前面那个会所可玩的也特别多,你来那天只是经过了一楼的吧厅,上面还有茶室、餐厅、桌游、泳池,聚会团建,楠繁吃喝玩乐的不二之选。”
“你是做正经生意的吗?”转头睨着阿田,显然兴趣没在这些娱乐上。
阿田惯有的嬉皮笑脸上来,“你这是职业病吗?到哪都想挑点违法的事?不过我这还真是缼个法律顾问,程律师赏脸不?”
程珈蓝眉心一挑,倒是个点子,嘴角向一边,“好啊,我正好需要扩展点业务。”
“得嘞我是没问题,不过等鹿哥回来我还得跟他请示一下。”
“不是你的地盘吗?你还做不了主?”
“别的主都能做,但你的主,还得他做。”
这话听着让程珈蓝不那么愉悦,住在这确实有种身不由己的束缚感,尽管这度假般的环境宜人,生活起居又被各种伺候,可看似舒坦的环境里总若有似无着一股暗流,道不明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