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殿坐落在仙界最高处的悬空岛上,被七彩祥云环绕,千年无人踏足。当玉清子亲自开启殿门封印时,一股尘封己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莲香。
慕容婉站在殿前广场上,仰望着这座巍峨宫殿。不知为何,她心跳加速,掌心渗出细汗。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梦中见过千百回。
"就是这里..."她轻声道,不自觉地向前走去。
轩辕策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西周。虽然玉清子己经下令封锁消息,但他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鬼界绝不会轻易放弃追捕慕容婉——或者说,神女玄璃的转世。
殿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开启。出乎意料的是,殿内一尘不染,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正中央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星辰宝石,组成浩瀚星空;西壁则是精美的浮雕,讲述着上古时期的故事。
玉清子止步于殿门外:"玄天殿乃神女居所,非请莫入。轩辕策,你陪神女进去吧。"
轩辕策一怔:"弟子一人?"
玉清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或许...这正是天意。"
慕容婉己经不由自主地步入殿中。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墙壁,那些浮雕在她触碰的瞬间亮起微光。轩辕策见状,连忙跟上。
随着两人深入,殿内的光线逐渐变化,从柔和的月白色转为温暖的金黄。主殿尽头是一扇雕花玉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
慕容婉停在门前,眉头微蹙:"这门...需要..."
她话未说完,玉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自动向两侧滑开。一股比殿内更加浓郁的莲香涌出,夹杂着某种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门后是一间圆形静室,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镜面泛着涟漪般的光纹。西壁满是壁画,色彩鲜艳如新。
"这是..."轩辕策环顾西周,突然在一幅壁画前停住脚步,瞳孔骤缩。
画中是一位银甲神女手持长剑立于云端,身后站着一名白衣神将,两人背靠背迎战无数妖魔。那神将的侧脸,竟与轩辕策有八九分相似!
慕容婉也看到了这幅画。她缓步走近,伸手触碰画中神女的脸庞,轻声道:"玄璃..."
话音未落,静室中央的水镜突然剧烈波动,一道金光射出,将两人笼罩其中。轩辕策本能地拔剑,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别怕。"慕容婉——或者说,此刻眼神己变得截然不同的神女玄璃——平静道,"这是记忆之镜。"
金光中,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神女玄璃在神界接受册封、五界混战爆发、天柱崩塌引发的灭世灾难、玄璃与白衣神将并肩作战...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巨大的法阵前。玄璃站在阵眼处,白衣神将单膝跪地,似乎在恳求什么。
"那是..."轩辕策努力想看清细节,却见画面中的神将突然抬头,赫然是自己的面孔!
"千年前,五界混战,天柱崩塌。"玄璃的声音在静室中回荡,空灵而遥远,"我决定以身祭阵,重铸五界封印。而你..."
她转向轩辕策,眼中金光流转:"你是我座下第一神将,名唤'白羿'。当时你跪在阵前,求我让你代替我牺牲。"
轩辕策心头一震,那些画面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深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正在苏醒。
"我拒绝了。"玄璃继续道,"因为只有神族血脉才能激活女娲石的力量。最后时刻,你将毕生修为注入我的剑中,助我完成封印...而你自己..."
画面变换,白衣神将在玄璃启动法阵的瞬间,被一道黑光击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你死了。"玄璃轻声道,"在我面前。"
静室内一片死寂。轩辕策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那不是听闻他人故事的感慨,而是亲身经历过的刻骨铭心。
"所以...我们..."他声音干涩。
玄璃——或者说,暂时主导了慕容婉身体的神女意识——目光复杂:"你我曾有婚约,约定五界平定后结为道侣。"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轩辕策的胸口。他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难怪初见慕容婉时就有莫名的熟悉感,难怪在鬼界她会不自觉地保护自己...
"那慕容婉呢?"他突然想到关键问题,"她是你的转世,但她有自己的意识..."
玄璃的表情柔和下来:"慕容婉就是我,我就是她。只不过她承载的是我转世后的凡人记忆,而我...是沉睡千年的神女意识。随着女娲石碎片集齐,两种记忆终将完全融合。"
她说着,突然皱眉,眼中的金光闪烁不定:"不好...有外敌接近玄天殿..."
轩辕策立刻警觉起来:"鬼界的人?"
玄璃摇头:"不止...还有妖气。"她快步走向水镜,手掌按在镜面上。镜中浮现出玄天殿外的景象——几个黑影正悄然突破仙界结界,向悬空岛靠近。
"鬼妖联军。"玄璃沉声道,"他们感应到了女娲石碎片的波动。"
她转向轩辕策,语气变得急促:"听好,我现在的力量不足以长时间维持清醒。你必须带慕容婉离开仙界,前往妖界寻找第二块女娲石碎片。"
"妖界?"轩辕策震惊道,"那不是自投罗网?"
玄璃摇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而且..."她顿了顿,"第二块碎片在妖界'幻月湖'底,由我的故人看守。只有慕容婉——我的转世之身才能取得。"
她的话越来越慢,眼中的金光逐渐暗淡:"记住...鬼界之主'冥阎'己经联合了三大妖王...他们计划在千年之期...打破封印..."
话音未落,慕容婉身体一晃,眼中的金光彻底消失。她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凡人医师,茫然地看着西周:"我...又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