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萱靠在医院的走廊栏杆上，一边啃着顾景轩早上特制的“醒脑能量棒”，一边刷着手机上的医学数据库。
“这数据也太乱了吧！”她皱眉，“明明是同一批药，怎么来源地还不一样？”
白泽明站在她旁边，手里翻着一份病历复印件，语气冷淡：“你觉得会有人故意造假？”
“不是觉得，是肯定。”她把最后一口能量棒塞进嘴里，“你看看这个批号——三个不同的药品供应商，却用了同一个批次编号。除非他们串通一气，否则只有一个解释。”
“人为干预。”白泽明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眼神微沉。
洛晴萱点点头，把香囊轻轻捏了捏：“而且我昨晚用香囊里的中药粉做了个简易检测，发现其中一种药物里有微量重金属残留……这种量虽然不至于立刻中毒，但长期服用的话……”
“足以引发不可逆的器官损伤。”白泽明接话，声音低得像风掠过针尖。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步？”她问。
“调原始用药记录。”他答。
医院档案室门口挂着一块电子牌：今日开放时间：13:00-14:00
洛晴萱看了看手表，12点58分。
“你确定主任今天会去查房？”她低声问。
“嗯。”白泽明点头，“我己经让护士长帮忙拖住他十五分钟。”
“好嘞。”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实习生胸牌，推门而入。
档案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斜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动作要快。”白泽明轻声道。
洛晴萱己经熟练地翻开了病历柜，手指快速滑动：“A区、B区、C区……找到了！”
她抽出那本贴着“X-07”标签的用药记录册，翻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你看这个。”她指着某一页，“同样的药物，从三个不同供应商进货，而且都是最近三个月内的记录。”
白泽明低头仔细看了几眼，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普通的药品流通问题。”他低声说，“这是系统性替换。”
“换句话说，”洛晴萱合上册子，眼神犀利，“他们在暗中更换药物成分。”
白泽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走吧。”他说，“不能久留。”
两人刚准备离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洛晴萱迅速将病历册塞进背包，和白泽明一起从后门溜出。
“接下来怎么办？”她边走边问。
“先做成分分析。”白泽明道，“我们要确认这些药物是否真的被掺杂了有害物质。”
“问题是实验室设备都被占用了。”洛晴萱撇嘴，“我们又不能首接去化验科偷一台质谱仪。”
“那就借一个。”白泽明语气平静。
“谁的？”她好奇。
“顾景轩的厨房。”
“哈？”
餐厅后厨，顾景轩正拿着锅铲翻炒食材，看到洛晴萱和白泽明走进来，挑眉：“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紧急医疗任务。”洛晴萱一脸认真。
“哦？”他放下锅铲，转身从冰箱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台看起来很高级的仪器，“这是什么？”
“便携式光谱仪。”墨寒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别问为什么会在厨师手上，问就是我改装过的。”
“你这黑客还挺全能。”顾景轩啧了一声。
“那是。”墨寒得意。
洛晴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可疑药物样品放在仪器托盘上，按下启动键。
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
“果然！”她指着其中一项指标，“铅含量超标近三倍，镉也有异常。”
白泽明盯着屏幕，脸色愈发难看。
“这不是普通污染。”他说，“这是刻意添加。”
洛晴萱咬牙：“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利用患者进行某种实验。”
“或者说……”白泽明缓缓开口，“是一种筛选机制。”
“什么意思？”
“某些人能承受这种毒素而不死，说明他们的身体具有某种特殊适应性。”他顿了顿，“这可能是某种基因筛选计划的一部分。”
洛晴萱愣住了。
“你是说……他们在找‘合适’的人体样本？”
白泽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收起数据报告。
夜幕降临，城东仓库外，洛晴萱穿着外卖员制服，蹲在一辆货车后面。
“喂，猫耳朵。”她小声说话，“位置确定了吗？”
【墨寒】： “坐标锁定，预计今晚21:00出发。”
“收到。”她挂断通话，悄悄靠近货车尾部。
司机正在抽烟，背对着她。
她迅速掏出一个小装置，贴在车厢底部。
“追踪器安装完毕。”她低声汇报。
几分钟后，车子发动，驶出仓库。
洛晴萱跳上电动车，远远跟着。
车灯划破夜色，穿过城市边缘，最终停在一处废弃制药厂前。
她躲在远处的树后，看着几个人影搬下几个箱子，然后消失在厂区深处。
“白医生，我找到地方了。”她发语音过去。
很快，白泽明回话：“等我过来，别轻举妄动。”
但她没等。
她悄悄绕到侧门，发现通风口开着一条缝。
她摸出香囊，倒出一小撮药粉，轻轻撒在风口。
药粉随风飘散，顺着缝隙钻进厂房内部。
她眯起眼睛，观察粉末流动方向。
“地下通道。”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躲进阴影里，只见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他走到电闸箱前，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拨弄了几下。
电流一闪，整个厂房亮起微弱灯光。
洛晴萱屏住呼吸，看着那人走进厂区内部。
她趁机跟上。
穿过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她来到了一间控制室。
墙上挂着几台显示器，全是黑屏状态。
但角落里的一台旧电脑还插着电源，屏幕上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图标。
“X……”她轻声念出那个符号。
突然，电脑屏幕亮了一下。
画面定格在一张操作台照片上，上面放着一枚徽章，正是“X”字样。
她迅速拍照保存，然后退出房间。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
她回头一看，电闸箱的门己经关上了，灯光再次熄灭。
“白医生？”她试探着喊。
没人回应。
她知道，自己可能己经被发现了。
但她不慌。
她摸了摸香囊，嘴角扬起一抹笑。
“既然来了，那就陪你们玩到底。”
她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