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拿着一千两,眼神呆愣地看王知县数银票,她被投毒为什么赔偿款还没王知县多。
“看什么看,啥也不是,在家还能让人下毒,”王知县瞪了眼谷栗,捧着五千两银票笑得合不拢嘴。
“妹子,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少了,我要一万两好了,这样永安城赋税就全解决了。”
王知县把银票往怀里一塞,转头对身后人喊道,“快点装,一辆车不够就再弄一辆,把面粉运回去,再把毒面粉给他们送过来。”
说完转身对谷栗嘿嘿一笑,“咱不占他们便宜。”
谷栗嘴角抽了抽,“大哥说的对。”
王知县一听她叫大哥,哈哈大笑,瞪着牛大的眼睛喊,“妹子。”
谷栗试探道,“大哥”
“妹子”
谷栗朗声应答,“大哥。”
哈哈哈,“妹子。”
“大哥”
李知府在旁气得火冒三丈,“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
王知县扛着永安城的大旗,走在队伍最前面,十几辆马车跟在身后,队伍浩浩荡荡非常壮观。
由于马车都用来装面了,谷栗只得坐在面袋上,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面粉。
有好事人问,“永安城的人又过来了?”
“嗯,是个大案子。”
“什么大案子,我这几天没在家你和我说说。”
被问之人偷偷扫了眼四周,低声道,“桂芳斋家主,宋君杰投毒被抓了。”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晋国律法规定有毒吃食必须销毁,否则将受杖刑,明知有毒仍售卖,致人生病判一至三年,致人死亡流放千里,故意投毒者以谋杀罪论处。
宋家今后命运如何,谷栗不得而知,她一路都在庆幸没出事,否则她死有余辜。
路程行至一半,突然被拦住。
谷栗调整坐姿,扭着身子向前望去,只见谢忱一身狼狈地从毛驴上下来。
四目相对,白面人,叫花子。
谷栗揉了揉眼睛,一股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谢忱强压住奔向她的冲动,对着王知县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多谢王大人替麦粒香作主,草民感激不尽。”
王知县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谢忱啧啧两声,“一个大男人跑得满头大汗,一点都不稳重。”
说完轻轻踢了踢马腹,越过谢忱向前走了两步。
谢忱会意,忙上前将谷栗从面袋子上抱下来,紧紧护在怀里,声音干涩道,“娘子莫怕,我回来了。”
多日惶恐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谷栗委屈地搂紧谢忱腰肢,将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夫君,我想你了,”沉闷的声音带着哽咽,听得谢忱心抽抽的疼。
他小心翼翼捧起谷栗的脸,用布满汗液的手去擦拭她的脸,越擦越花,谷栗脸上白一道黑一道。
谢忱忙用袖口抹了两把,的眼睛两两相望。
“又不喝水,”谢忱着她干枯的唇,心疼道。
谷栗破涕而笑,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砸的谢忱心口疼。
“我想喝你做的奶茶。”
谢忱拽着袖口,轻轻擦拭她的眼尾,柔声哄着,“回去就做给你喝。”
“我也要喝,”粗犷的声音突然插入,打破二人间旖旎。
谢忱松开谷栗,冲王大人感激一笑,“晚些,我做好给你送过去。”
王知县大手一挥,队伍再次启程,谢忱将谷栗扶上毛驴,牵起缰绳跟在队伍后面。
直到傍晚,谷栗才顶着浑身面粉回到麦粒香。
堂屋,谢忱将两杯奶茶递给王知县和谷栗,又拿了盘糕点放在二人中间。
王知县拿起碗,咕嘟一大口,他眉梢微挑眼神亮了亮,咕嘟咕嘟一大碗奶茶就见了底。
他放下碗见谷栗迟迟没喝笑道,“妹子,你还喝么?”
谷栗笑着将碗递给他,“大哥要是喜欢,我明天多做些送去府衙。”
谢忱笑容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谷栗,她叫谁哥呢?
王知县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了,你侄子就喜欢吃甜食,”说着端起碗就要往外走。
“大哥,你这是?”
王知县小心翼翼捧着碗,一步一步往院门处挪动,“拿回去给我儿子尝尝。”
谷栗嘴角抽了抽,王大人真是到哪都不吃亏呀。
待王知县走后,谢忱拉住谷栗不满道,“你叫她大哥。”
谷栗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冲谢忱比了个大拇指,“他是真大哥。”
谢忱心口发闷,不想听谷栗叫别人哥,又怕说出来侨情。
他这点小心思,岂能逃过谷栗的眼。
谷栗笑道,“大哥和哥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谷栗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大哥。”
江湖气息浓厚,喊得谢忱都想和她拜把子了。
随后软声细语,含情带笑地看着谢忱,“哥~~~。”
谢忱心口麻酥酥,真真切切感受到大哥和哥的区别,他握拳抵唇轻咳两声,眼皮微抬红着耳尖道,“没听清。”
谷栗伸手搂住他腰肢,轻轻摇晃着,“哥~~你想我没。”
扑通扑通,谢忱心脏止不住狂跳,忍住上扬的嘴角,凑到谷栗耳边轻声道,“想了。”
多日得不安,在二人嬉笑拥抱中化开。
王大人讹来十几辆马车的面,只给谷栗十袋,原因是麦粒香灶房里只有十袋面,剩下的都被他拉回衙门抵赋税了。
十袋面粉都不用谢忱帮忙,许三芽一个人便搞定了。
晚间,谢忱抱着谷栗坐在巨大的浴桶里,替她仔细擦洗,“弄得跟面人一样,到处都是粉面。明早我去找木匠,把窗板和门都加上暗闩。”
谷栗身心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听着谢忱絮絮叨叨,半晌开口道,“再买些铃铛,关铺子前挂上。”
谢忱掐住谷栗腰肢,将她调转过来,哗啦啦的水声随着动作溢出桶外。
的大手抚上谷栗脸颊,“娘子,这几日的担惊受怕,我不能让你白受。”
谢忱眼神阴鸷,吓得谷栗忙捧住他的脸,严厉警告道,“不许找宋家麻烦,事情已经过去,莫要赶尽杀绝。”
人不能往死里逼,会遭反噬的。
谢忱见谷栗生气,忙收敛情绪将人轻轻拥入怀中,“瞎想什么呢,杀人放火,打架劫舍,我可不干,我不能影响儿子科举之路。”
谷栗小手掐上谢忱腰肢,疼得他嘴角一抽,不满地又将人搂紧几分,转移话题道。
“周边府城有几家想加盟的,按约定八月初一过来,新铺子装修完就能入住。”
谷栗从浴桶中抽出胳膊,揽上谢忱脖颈,轻吻了下他眼角,笑道,“我夫君真棒,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
谢忱被夸得耳尖泛红,心里甜滋滋得想进一步发展,哪知谷栗伸手拽过衣服,裹在身上走了出去。
就这么走了?谢忱低头看一眼水底,不服气地扯过衣服,得让谷栗看看它↓,兴许她也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