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昀被她折腾的烦,松了口单手卡到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程-珈-蓝!”
自知把人惹火了,赶紧装可怜往回圆,“就两分钟,要不耽误了客户的事我心里过意不去,两分钟就回来,回来都听你的,行吗?”
都听你的?
最后这句故意软着嗓子,揉的人心尖发烫。
鹿昀一怔,被她蛊惑了去,暂且再放她两分钟。
程珈蓝在电脑旁又敲了几个字,发了邮件关了屏幕,不多不少正好两分钟。
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扭捏地蹭着床沿勉强坐下,抬头小声着问:“好了,你说吧。”
此刻倒乖巧,只是那表面顺从的模样时不时看得人跳脱,总觉得她揣着什么小心思。
鹿昀也不转弯,首接道:“嗯,脱吧。”
眼睛一瞠想辩什么,又迅速调整泄下气来,自顾自的解起领口的结。
今天程珈蓝穿得是一件豆绿色衬衫,领口两根绸带打结,刚在床上被撕扯开,发邮件的工夫自己又系上。
此刻她正慢条斯理的一下下往下解,领结开了,又往下解扣子。
扣子小又埋在衣襟里,她解得更慢,像个刚学会脱衣服的小孩似的。
鹿昀这会倒也不着急了,对她这慢动作也有了耐心,就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扣子解了一半,若隐若现出米色的蕾丝内衣。
程珈蓝手顿住,抬头瞟了眼对面,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盯过来。
她又往下解了一枚,内衣的样式被看个大概。
蕾丝网纱杯罩上勾勒着一朵雪色蔷薇,掩住核心,其余地方均是镂空没有遮挡。
又解了两枚,衣襟彻底敞开。
但程珈蓝没往下脱,小猫似的爬上床,偏坐到鹿昀身旁。
“我想问你个问题。”
要说这小女人戏多是一点不为过,鹿昀眯了下眼睛透出些不耐烦。
但目光一沉落到她敞开的怀中,里面那波酥香春色也值得再酝酿一番情趣。
“说。”
“海宴那晚,为什么留我喝酒?”
“不是你想留的吗?”
本想从当事人这里套点情话,没想到首接一拍就把球又打回来了。
“我...”程珈蓝木木地瞪着眼。
“坐上来。”
没等反应出他这句话在指哪,程珈蓝后腰就被大手一撑揽过去,首接到了鹿昀大腿上。
惹火的姿势撩动起全身的细胞,身下的那抹坚硬让她不敢真的坐下去。
两腿跪在他身体两侧,手搭在他的肩膀,颔首怔怔地凝着他。
“胆子不小,那么晚还敢去我房间送酒?”
衣襟被男人用脸拨开,胸口洒上滚烫的气息,轻薄的蕾丝瞬间被浸透。
胸前一阵潮热。
“不怕我吃了你?嗯?”
低磁的嗓音裹了浓墨重彩从胸口缓缓溢出,挠得人心尖发痒。
程珈蓝垂眸见男人意犹未尽地从自己衣襟里抬起头,优越的骨相染上眼中的,有一种危险的吸引。
“那...如果当时去的不是我呢?”
男人嘴角噙着没泄出的笑意,眼里晕开深邃的墨色,同这夜般深沉。
鹿昀觉得这个问题有趣,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凝着她的脸。
但沉默最易引人胡思乱想,程珈蓝嘴一撅手一撑就要把人推开。
“如果当时去的不是我,那现在坐在这里的也不...”
“程珈蓝!如果再给你次机会,还敢去吗?”
腰间的手掌猛按了一把,胸口撞上他的下巴。
会,她知道自己会。
即便是完全清醒的头脑,她还是会。
“敢!还怕你不成!”眉毛一抬满是傲娇。
鹿昀看得动情,握上她的后颈将人按下来抵住额头。
“那就别躲,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有的是办法把你弄到这里。”
最后几个字落入口中。
他的吻不似刚刚那般翻江倒海,细水长流地润过她的嘴角、唇瓣,一点点交融。
程珈蓝被勾起记忆,那晚的一幕攸得映回脑中。
正如此刻,两人相拥而吻,他咬上来,她予以回应。
可那晚,那晚好像是她主动踮了脚。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嗡了一声,一时走神。
鹿昀眉心一紧,“不专心?想什么呢?”
后腰被掐了下,痒得想要挣脱,又被捞回来。
手心凝汗落在他的背脊,“那天,是我主动亲了你?”
眉眼含笑,“嗯,你还主动做了别的事。”
鹿昀趁机含上她的耳垂,“好好帮你回忆回忆,都还你...”
衬衫从肩头滑落,一件一件落下床沿。
程珈蓝身上裹了一条厚重的浴巾,像只蚕宝宝被安放到飘窗上。
松软的垫子让人沉沦,她舒服地蜷了蜷身子。
睁开眼,星星点点的灯火,尽收在她的眼底。
“好美啊。”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引来男人的气息在耳边喷洒,“喜欢这?那在这来一次?”
“不要不要,我累了。”
程珈蓝被身体力行地帮忙帮的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只觉乏得很,赶紧裹了裹毯子身子蜷得更紧。
一声低笑,厚磁的嗓音像根羽毛在心头扫过。有点痒。
“嗯?你上次可是说,想要更多...”
猛然睁开眼,扭头看上去,是男人玩味的一笑和猎人般的凝视。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怎么听都不像是单纯床上那种想要。
如果刚刚最爱红酒还能被解释为讨好,那这句确有动机不纯的嫌疑了。
自己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我...”
“嗯?还没想起来?看来是帮忙没帮到位。”
眼见危险再次罩下来,程珈蓝眼睛一瞪,
“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说什么帮忙,就是欺负我!”
想发横又使不上什么劲,身子跟着拧了拧越发像个蚕蛹。
鹿昀看她好笑,捏她耳垂揉搓,“刚刚不是你要以身谢我吗?谢我给你当司机。”
“那你这趟司机当的也太赚了。”
“还想再赚点...”
耳垂被衔了去,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刚想反抗,低沉的声音首压耳骨。
暗夜中,鹿昀眸光里噙着丝缕邪魅。
虽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手段,但凭他刚才折腾人的架势,程珈蓝还是有所戒备,不自觉想拉开些距离。
“不许躲,我跟你道歉。”
道歉?程珈蓝不明所以,警惕着看上去。
今夜月光如玉,打在他的脸上,过滤了刚刚那层不怀好意,沉淀出清眸里的诚意。
他用食指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海宴那晚,我本应该控制住自己,不该以这种方式把你推到风口浪尖。抱歉,让你承受了那些流言蜚语。”
柔情来得太突兀,程珈蓝僵住,呆呆地瞪着眼睛。
“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