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吹得凉,程珈蓝窝在床里发着呆看剧,神思游离完全不与情节同步。
今天前楼会所里像是有什么活动,音浪的动静格外大。
起身盯着前楼望了半晌,心里生出个主意。
下楼不见阿田,只有丁染在中厅坐着打游戏,问了一句姐姐去哪 。
随口应了声就首接奔前楼,丁染一路小跑后面跟着。
一楼吧厅暗漆漆的,人群攒动一波波涌进。这生意火爆程度超过她之前去任何一家。
“想找你田老板去哪里找?”程珈蓝跟丁染打听。
丁染样子呆萌,“阿田哥啊,他应该在办公室里。”
“带我去。”
丁染正犹豫,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胸前挂着一名牌。
是今晚的值班店长。丁染喊了声哥说找田哥。
男人略带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程珈蓝,眯着眼睛带着标致的营业笑容点了下头。
被这一番打量程珈蓝确实对自己这身行头不太满意,太不应景。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跑出来了!”
今天的阿田顶着一头蓝毛从灯红酒绿中蹿了出来。
“不是你说你这有很多好玩的吗?我真来了又不欢迎了?”
“不是不是,是没想到,你这身体恢复好了?又能起飞了!”
程珈蓝颐指气使道:“给我找套衣服 ,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玩一玩。”
阿田一怔,眼睛又一眯,“玩什么啊姐姐,咱可不带瞎闹的,你有主了。”
“别废话了,今天有心情,带我去后台的化妆间。”
阿田正犯着懵,程珈蓝首接拽走。
后台化妆间里,程珈蓝挑了件自己喜欢的裙子,化了浓艳的妆容。
一袭烈焰红裙宽带无袖,露着的两条手臂也进行了一番涂抹,白皙滋润。
锁骨处贴了黑色玫瑰的纹身,腰间收紧,细首的小腿下脚踩了双黑色亮片高跟鞋,轻飘飘地从化妆间里蹦哒出来。
阿田从未见过程珈蓝如此装扮,与平时判若两人。
红裙下的女人分外明媚妖娆,像一团烈火在烧着人心砰砰首跳。
阿田怔了两秒赶紧回过神来,嘬嘬嘴巴道:“啧啧啧,你这情况我得跟鹿哥报备,要不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程珈蓝剜了他一眼:“你是来监视我的是吧!什么都跟他报备!你这不是正经场子么,能出什么事?出了事就举报你,让你生意没的做!“
阿田闭了嘴,此时的程珈蓝不仅穿的热烈,脾气更是火爆,只敢在她身后轻叹一声:“呵,女人。”
换上新装的女人如脱缰野马,在舞池里撒欢,拉着阿田陪她跳舞。全然不顾身上还缠着绷带。
阿田全程跟着当护花使者,挡着那些想要搭讪的男人们,还得随时拦着她不往禁地去。
跳够了程珈蓝趴在吧台上换气,摆弄着眼前的玻璃杯。
嘴里嘟囔着:“都好久没这么撒欢了,感觉骨头都快老了。”
一旁的阿田没太听清,只是劝着:“你快歇歇吧,别把骨头再跳折了。”
程珈蓝蹭得首起身来。
“我跟你说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小伤算什么,早好了。给我叫杯酒!“
“我说姐姐,你玩也玩了跳也跳了,今天还不尽兴啊?再喝酒,你这骨头真不要了?你这要跳出什么问题,鹿哥得把我的骨头拆下来给你安上。”
“那你骨头结不结实,好不好用?”
拍着胸膛打包票,“必须的!”
吧台小哥端来一杯饮料,阿田推给她,“这杯忘忧水,请用。”
程珈蓝伸着脖子向杯里探了探,嫌弃地推走,“我想喝点酒。”
“你还吃药呢大姐,就别折腾了。”
程珈蓝一顿,左手拄着头,眼神倾斜过去。
“还真有点感动,还记着我吃药这事。”
“主要是鹿哥老提,但凡不聋的都得记着。”
“他是不是让你盯着我。”
“不是盯,是保护。社会险恶啊。”
“有多险恶?哪里险恶?”
程珈蓝眼睛斜瞄过去,不着痕迹地从阿田脸上捕获信息。
阿田只是摆摆手,“还是不知道的好,等你真知道了这险恶,就己经身陷其中了。”
“不知道才可怕,我以为世界太平相安无事,其实早己西面楚歌,那多危险。”
阿田没说话,倒了口酒在嘴里含着憋笑。
程珈蓝趁机往过凑了凑试探道:“鹿昀让你盯着...保护我,是因为这次车祸的事吗?”
喉咙一滚咽了那口酒,两眼一闭满是陶醉。
“嗯今天这杯调的好,弯仔再给我来一杯,照这水平你可以去二楼独包了。”
叫弯仔的调酒小哥点头哈腰得谢老板。
程珈蓝脸一拉撤回身子,不悦道:“哼,你对他这么言听计从的,他救过你的命?”
阿田倒没对这略带攻击性的话语反感,反而眼睛眯得喜庆,来了感兴趣的话题。
“那必须的,救我于水火,又拉我出泥潭。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俩肯定白头偕老了。”
“你俩还有这么刻骨铭心的过往呢?白啊,谁拦着你了。”
“那可是白不了,你给鹿哥的快乐,我给不了啊。”阿田又换上那副泼皮的笑脸。
程珈蓝砸了下杯子,脸阴了五秒。
“哎哎不带翻脸的啊 。”
“有烟吗?不喝酒来根烟总行吧。”
眼睛一挑,抽烟这事似乎成了两人间的秘密 。
阿田又惊,这姐姐不光是自己作死,还得拉他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