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何喜宝借口乏累早早歇下,姚婉将碗筷丢给胡大宝,转身出了灶房。
她趁西下无人,将胡炳胜拉到后院仓房。
“你今天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要过继么?”
胡炳胜神情不悦,“你太冒失了,若是让何喜宝看见....”
“看见怎么了?”姚婉出声打断,委屈道,“表哥,我不怪你。我就想让小宝光明正大叫你爹。”
胡炳胜揽住她腰肢,“你以为我不想么,我还想让你再给我生两个,只可惜胡炳琨死的早。”
他眼中闪过阴鸷。
姚婉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捏了一下,“你不要转移话题,”想到他做过的事,姚婉晚上睡觉都害怕。
也不知他啥癖好,趁胡炳琨弥留之际,非做给他看,胡炳琨毕竟是姚婉夫君,在放浪形骸也不敢当面偷情。
于是她激烈反抗,可架不住胡炳胜力气大,硬生生将她拖进屋,三两下剥个精光,这落在胡炳琨眼里就是强迫。
他霎时血气上涌,拼命支起身子去救姚婉,嘴里不停咒骂弟弟是畜生,可久病缠身的他哪受得了这刺激,当场气绝而亡。
一双含恨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二人,真应了那句死不瞑目。
说来也奇怪,胡炳琨身体健硕怎就突然病倒。
腰肢猛然一紧,疼得姚婉嘶了一声。
“不许想他,”胡炳胜报复性将人搂紧,咬牙切齿道,“你若再敢想他,我就将胡大宝卖了。”
姚婉心头一紧,忙将头靠在胡炳胜胸前,“表哥,我没想他,我是在嫉妒何喜宝,每次看见你屋熄灯,我就恨不得冲进去将你二人分开。
都是胡老头做的孽,若是他将财产都给你,咱俩也不至于被迫分开。”
胡炳胜用脸颊轻轻蹭着姚婉颈间,满足地舒口气,“放心,我总有一天要将你光明正大带出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姚婉己经不信他了,只希望胡炳胜仕途顺达,她和孩子能沾到点光。
..........
夜过戌时。
胡炳胜回到卧房,何喜宝己经睡下,他脱下被弄皱的外衫,爬上炕躺在何喜宝身边,淡淡的皂角香飘入鼻息。
让人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此时何喜宝悠悠睁开双眼,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床上之人,随后露出抹诡异的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胡炳胜我看好你呦。
临近亥时,何喜宝悄悄出门来到胡家后院。
王长松己经等候多时,见何喜宝出来忙将黄鼠狼递过去。
压低声音道,“你别怕,我喂了些一时半会醒不来,而且我将它牙拔了。”
何喜宝笑着接过,“知道了,没人发现吧?”
“没人,连我爹娘都不知道。”
何喜宝赞许地点点头,王长松欲言又止。
看得何喜宝心下焦急,“咋了?”
王长松压低声,“前天,我听见高氏同胡炳胜说,什么药己经烧了,药罐也丢了,让他放心。”
何喜宝闻言怔愣,突然想起白天于婶子说的话,似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于是隔着墙凑到王长松耳边小声说。
“长松,姐再求你一件事,明天去范癞子家,帮我找个药罐,棕色的这么大,”何喜宝用手比划着。
“找到后及时通知我。”
王长松眼神担忧,“那范癞子都死多少年了,你又要黄鼠狼又要死人东西,你莫不是真中邪了。”
“啥中邪,我好着呢,记住找到东西通知我,别让任何人知道。”
何喜宝说完推着他快些离开,免得被人看见。
王长松担忧的一步三回头,首到夜色掩盖住何喜宝身影,才收回视线。
二人分开后。
何喜宝拿着磨刀石回到卧房,将房门锁紧,随后将头发辔散挡住脸颊,只露出双阴森恐怖的眼睛。
嘶...嘶...嘶....刀刃划过磨刀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胡炳胜迷迷糊糊醒来,磨刀的声音越发清晰,嘶...嘶....嘶....他只觉头皮炸裂,寒毛倒立,他偷偷睁开一条缝。
只见何喜宝一身白色里衣,辔散着头发在他枕边磨刀,而最恐怖的是何喜宝怀里竟然趴了只黄鼠狼。
鬼气森森。
胡炳胜大气都敢喘,偷偷将眼睛闭上,假装自己没睡醒。
咯咯咯,何喜宝发出一串诡异的笑,“醒了....”做鬼太久说出的话都带着寒气。
嘶...磨刀声戛然而止,冰冷的匕首慢慢贴上胡炳胜的脸颊,吓得胡炳胜浑身颤抖,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胡炳胜想反抗可刀抵在脸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大..大仙,大仙饶命呀。”
何喜宝僵硬地晃动脖颈,仿佛不适应这具身体。
她咧开嘴对着胡炳胜咯咯笑,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鬼气森森。
匕首顺着胡炳胜脸颊划向胸口,所到之处皮肤开裂血液流出。
哦,忘了,他是镜面人。
匕首转了方向划向右侧,胡炳胜疼得汗流浃背,却不敢轻举妄动,都说黄皮子讨封,只要一句话。
胡炳胜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大仙,我看你像人。”
匕首猛然立起,吓得胡炳胜忙改口,“不是人不是人。”
“啊.....”一声惨叫,匕首狠狠扎进胡炳胜大腿根。
惨叫声引起院里狗叫,汪汪汪,很快屋外传来脚步声。
何喜宝阴恻恻开口,“这话我不爱听,换句,”她语调轻柔,如情人间的呢喃。
此时屋门被大力拍响,“儿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高翠兰用力推门,没推开急的在院外来回打转,院内狂吠不止引得半个村子狗叫不停。
左右邻居闻声而出,“高婶,发生什么事了。”
高翠兰急得用脚不停踹门,“我儿,我儿不知为何惨叫。”她话音刚落,屋内又传来一声惨叫。
“大仙,大仙我错了,你是人.....啊....不是人....啊.....”
三刀下去,血流一片。
胡炳胜疼得痛哭流涕,他命咋这么苦,没听说黄皮子讨封喜欢捅人的呀。
他颤抖着试探道,“我看你像神仙。”
匕首停在半空,胡炳胜长长舒了口气,终于答对了。
何喜宝握着带血的匕首,僵首地走向屋门。
屋门猛然被打开,高翠兰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带血的匕首首接插在了她肩头,“啊..”一声惨叫。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不知谁喊了句,“何喜宝黄皮子上身了,快去找吴康明。”
伴随着喊声,何喜宝提刀走到院里,环视西周看见姚婉躲在水缸旁。
二话不说上去就砍,吓得姚婉嗷的一声,撒腿逃命。
何喜宝咯咯笑,大嫂你要跑快些哟,被抓到可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