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麒麟:水浒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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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麒麟再造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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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血麒麟:水浒新纪元
作者:
说不得大仙
本章字数:
7068
更新时间:
2025-07-07

呼延灼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雷霆劈中!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睁大,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卢俊义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又猛地转向沙盘上那浩瀚的江山。

钢铁…为犁?毁灭的铁蹄…化为垦荒的犁铧?这惊世骇俗的悖论,这完全颠覆了他毕生信念的狂言,像一把烧红的钥匙,粗暴地捅进他认知的锁孔,发出令人牙酸的、即将崩裂的呻吟。

石屋外,那持续不断的、沉稳的金铁敲击声,此刻听来,竟真有了几分开垦拓荒的韵律。

“为…犁?”呼延灼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牵动右臂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重重跌坐回去,只能靠着冰冷的石壁急促喘息。他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山东地界那面小小的黑色梁字旗,那旗帜像一枚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大宋疆域的版图。

“卢俊义!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拥兵自重,裂土割据,这是诛九族的大逆!”

“诛九族?”卢俊义的声音依旧平淡,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弄,他缓步走到巨大的沙盘前,目光掠过蜿蜒的黄河,扫过层叠的太行,最终落在汴梁城那精细堆砌的轮廓上。

“呼延将军,你的眼睛,只看得见汴梁城头的龙旗,可曾低头看看你马蹄踏过的土地?”

他随手抓起沙盘边缘散落的一小撮黑色铁屑——那是用来标示战场残骸或废弃物的细碎木炭。卢俊义摊开手掌,让那漆黑的粉末在掌心滚动。

“你引以为傲的连环马重甲,”卢俊义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凿子,一下下凿在呼延灼的心上,“在平野冲锋,无坚不摧,是杀人利器。可在这梁山泊的深山里呢?是拖累战马的囚笼!

是兵卒失温的棺椁!是拖垮后勤的巨石!它唯一的归宿,就是躺在库房里生锈,或者…被砸碎、熔炼。”

他屈指一弹,几粒黑色的粉末飘落,掉在沙盘上代表梁山泊水域的位置。

“高俅的艨艟斗舰,昨日还在济水上耀武扬威,旌旗蔽日。”卢俊义的目光转向石屋那扇小小的、透进些许天光的窗户,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水寨的方向,“此刻,它们的龙骨和船板,正在我梁山的工棚里,被拆解、刨平。很快,它们就不再是载着士兵前来杀戮的凶器,而是水寨扩建的梁柱,是泊船栈桥的厚板,是兄弟们遮风避雨的屋顶。”

呼延灼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想起了济水河面上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巨大的战舰如同纸糊的玩具般倾覆、碎裂。

卢俊义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将他毕生信奉的、属于军队的荣耀和破坏力,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冰冷而实用的“材料”本质。那些承载着帝国威严和杀戮使命的钢铁巨兽,在卢俊义眼中,竟如同等待回收再造的…废铁?

“你…你是个疯子!”呼延灼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惊怒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己而用之!岂能…岂能与犁铧这等贱役相提并论!你这是亵渎!是…”

“是活着。”卢俊义打断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火的钢刃,瞬间斩断了呼延灼所有空洞的指责。他转过身,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映出呼延灼狼狈的身影,也映出了一种洞穿乱世迷雾的冰冷锐利。

“呼延灼!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天下!看看汴梁城里醉生梦死的衮衮诸公!看看边关累死的白骨!看看被你们驱赶着冲击山寨、如同草芥般倒下的流民!”

他的手指猛地戳向沙盘上代表北方的大片区域,那里标记着代表异族压力的阴影。

“凶器?没错!这世道本身就是最大的凶器!它用苛捐杂税、用连年兵灾、用贪官污吏,一刻不停地收割着人命!我的刀,只砍向想砍我头颅的敌人!

而我的犁,”卢俊义的声音低沉下去,却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他指向沙盘上梁山泊周围被特意标注出的、代表新开垦荒地的浅绿色区块,“是要从这凶器遍地的世道里,犁出一条活路!给我身后这数万兄弟,给那些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依附梁山的流民,犁出一条能站着吃饭、不必跪着乞讨的活路!”

“这,就是我的道!”卢俊义的声音斩钉截铁,在狭小的石屋内轰鸣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凶器,还是活路?呼延将军,你半生征战,鞍马劳顿,可曾真为那些被你铁蹄踏过的土地,留下过一条活路?”

呼延灼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了胸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卢俊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引以为傲的“忠君报国”的信念之上,留下焦黑的、无法愈合的印记。他为之浴血奋战、视为毕生荣耀的“功勋”,在卢俊义这赤裸裸的“活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空洞,甚至…带着洗刷不尽的罪孽感。他颓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染泥污和血渍的双手,第一次感到这双握惯了钢鞭的手,竟是如此沉重而…无用。

***

哐啷!哐啷!”

沉重的、有节奏的金铁撞击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人群一阵骚动,畏惧地向后缩了缩。

只见十几个赤着精壮上身的梁山工匠,喊着号子,用粗大的原木做滚杠,艰难地拖拽着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物件,碾过冻得坚硬的地面,缓缓朝坡地移动。

那东西的形状极其怪异。主体是一块厚达半寸、明显由巨大甲胄改造而成的弧形沉重铁板,边缘被打磨得相对圆钝,但依旧透着原始的粗犷和力量感。

铁板前端,焊接并锻打出了三个尖锐、粗壮、微微上翘的黝黑犁铧!每一个犁铧的形状都带着明显的重甲碎片痕迹,棱角并未完全磨平,透着一股刚从杀戮战场剥离下来的、尚未驯服的狰狞气息!

犁铧与厚重的铁板之间,用粗如儿臂的铁链和巨大的铁环铆接相连,铁环上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洗刷不尽的血锈!

这根本不像农具,更像一件从地狱熔炉里拖出来的、用来犁开地狱之门的凶器!一股无形的、混杂着钢铁腥气和死亡余韵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流民们看得目瞪口呆,恐惧地交头接耳。

“老天爷…这…这是犁?”

“怕不是攻城锤吧?”

“你看那铁尖子…这哪是犁地,这是要犁开阎罗殿的门啊!”

“都闭嘴!站好了!”一个梁山小头目厉声喝道,制止了骚动。他看向那架钢铁巨犁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敬畏和不可思议。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分开人群,走到了那架怪异的巨犁旁。正是卢俊义。他依旧一身青灰劲装,与周围粗粝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抚过那粗糙、冰冷、带着战火余温的犁铧尖端,又用力按了按那厚实沉重的铁板。

“套牛。”他言简意赅地下令。

几头梁山泊里最健壮、皮毛油亮的耕牛被牵了过来。巨大的、同样由缴获的官军马具改造而成的牛轭,沉重地压在了牛肩上。粗大的铁链连接着牛轭与那钢铁巨犁前端的巨大铁环。

“哞——!”领头的老黄牛似乎感受到了那钢铁造物传来的惊人重量和冰冷杀伐之气,不安地甩着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起犁!”工匠头领一声大吼。

几名膀大腰圆的工匠同时发力,扶稳那沉重的犁架。赶牛的汉子扬起特制的、裹了铁皮的粗重鞭杆,在空中炸开一声脆响!

“驾!”

鞭子并未落在牛身上,但那声脆响和汉子的大喝,如同命令。几头健牛同时发力,粗壮的脖颈肌肉贲张,西蹄深深陷入冻土,向前猛地一挣!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钢铁骨骼被强行扭动的呻吟骤然响起!

那三枚由连环马重甲锻造的狰狞犁铧,带着无匹的沉重和坚硬,狠狠地楔入了冻得如同生铁般坚硬的山地!

没有想象中泥土翻卷的顺畅。犁铧尖端与坚硬的冻土、顽强的草根、碎石猛烈摩擦、碰撞!刺耳的刮擦声、石头崩裂的脆响、以及铁犁自身结构承受巨力发出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难听的噪音!

火星西溅!

在犁铧与冻土碎石剧烈摩擦的瞬间,竟真的迸射出一连串细小的、橘红色的火星!如同打铁时溅起的铁屑,在昏沉的天色下短暂地闪烁、熄灭!

这景象,充满了原始而暴烈的力量感,仿佛不是开垦,而是钢铁与大地最野蛮的角力!

沉重的铁犁,在几头健牛拼尽全力的拖拽下,如同陷入泥沼的巨兽,极其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

它身后留下的,并非松软肥沃的犁沟,而是一道道被强行撕裂开的、犬牙交错的深痕!

翻起的不是的泥土,而是大块大块坚硬如石的冻土疙瘩、断裂的草根、以及被犁铧崩碎的白色碎石!整片土地都在这种蛮横的开拓下痛苦地呻吟、颤抖!

人群死寂。所有人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摄住了心神,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恐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开垦荒地!这根本不是耕作,这是征服!是钢铁对荒野最首接的宣战和蹂躏!

田埂旁一块大石上,蹲着一个黑铁塔般的身影。李逵不知何时也来了。他依旧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在寒风中虬结,两柄板斧随意地丢在脚边。他歪着大脑袋,浓眉拧成一个疙瘩,铜铃般的牛眼死死盯着那在冻土中艰难挣扎前进的钢铁巨犁,看着犁铧下不断崩裂溅射的火星,听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和呻吟。

他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厚嘴唇嚅动了几下,终于憋出一句瓮声瓮气的嘟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旁边几个流民的耳中:

娘嘞,,这铁疙瘩…比砍人…沉多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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