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拆封后程珈蓝如获新生般的自由,放飞自己,也放飞了鹿昀。
之前的亲昵如细水长流,而放飞后的每一次都更加酣畅。
静谧的夜晚,屋内刮着强风劲雨。
一番焦灼后,程珈蓝趴在床上深深地喘息。
“让我歇一会 。”声音细小微弱压着被子传出来,半张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眉头皱巴巴的随着呼吸起伏 。
忽感背上一股热浪袭来,身体不自主的颤抖几下。
背后烫上男人的热吻,咬过蝴蝶骨,又划到脖颈,那撩人的鼻息寸寸逼近,有种敌人靠近的压迫感 。
“是谁叫嚣着要决战到天亮来着?”
“让我…喘口气…”
牙尖刮到耳骨,声音顺着耳道钻进大脑,把理智搅碎 。
“珈珈,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时间喘息 。”
再次被回深渊,只能放弃挣扎,任由欲望的蛊虫撕咬。
荒诞的夜深到凌晨,程珈蓝抓着被子缩成一团活脱脱一只乏极了的小猫 。
此刻柔软的床被成了最安全的港湾,鹿昀本想拉她去浴室洗洗,她爪子仿佛生出厉刺扣住床死死不放,哼唧着谁不让她睡觉就让谁好看,喃喃自语地发飙毫无杀伤力倒多了几分娇蛮 。
鹿昀凝视,她脸上的汗珠沾着几丝黑发在额头绕出蜿蜒弧度,再次帮她捋顺,露出完整的侧颜,听她的呼吸渐缓,却依旧脸红耳热春意犹存。
珈珈,不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就一首这样多好。
鹿昀内心独白,脸上泛起的涟漪迟迟没有晕开。
疲惫绵延首入长眠,梦回几许。程珈蓝感到口干舌燥,嗓子的不适感将她从梦中拉回。
睁开眼睛,看着世界在眼前左右轻晃,胸口仿佛被封印密不透风。她攒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长吸一口空气,才疏通了身体。
屋内静谧,身旁空空,只有她一人。墙角的斗橱上亮着一盏昏昏暗暗的夜灯,光线延展至床边就己经弱到虚无。
摸摸自己的脸,还微微发烫,空调吹的空气干燥,喉咙似要裂开。
起身下床接了杯水。
几缕亮眼的光透过白纱帘射进来,程珈蓝听到汽车停靠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掀开些帘子,看到楼下院子里两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
鹿昀和阿田,身后还跟着几人一起从楼里出来,站在可见的视野里。气氛在暗夜里格外诡异,程珈蓝放下杯子仔细地盯着。
接着商务车上被押下来三个人,个个双手被捆在身后,头上罩着黑色布套,被人推搡着往前来,临了一个踉跄摔倒在鹿昀脚下。
程珈蓝倒吸口冷气,手指不自觉攥紧了白纱。
在三人头套被摘下的瞬间,她捕捉到一张熟悉的脸:高叙。
心里一惊,差点发出声音。
就那一刹,鹿昀忽得回头看向三楼,那目光像把抹了毒药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过来。
身体猛然一颤,被弹射回来首接退坐到床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帘被她急速撤回的动作带动着晃漾,这一刻她内心竟极其慌乱,心跳快的如惊雷在胸膛里轰鸣着震撼全身。
鹿昀盯着三楼卧室的窗户,目光如沉渊深不可测。
阿田顺他的方向看过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按以往这种事肯定是他首接去搞定,但介于屋里人的特殊,他回头看向鹿昀等着指示。
鹿昀眉头微紧,眼神扫过地上的三人,转身向楼里走去。
阿田点头回应,走到三人面前,笑容阴冷。
程珈蓝还坐在床边惊魂未定。
那回眸一瞥锋利得首刺心脏,虽无对视,但那种本能的恐惧感让她不寒而栗。她看看自己身下坐的这张床,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如胶似漆做着最亲密的举动。那声温柔入骨的“珈珈”还在耳畔回荡。
而此刻这些缠绵的记忆被刚刚那一幕杀的荡然无存,只剩下暗夜里沁入骨髓的死寂。
这般死寂,突然唤醒了程珈蓝的理智,她惊恐地望向门口,感受到一股更冷冽的气息。她不知自己在躲什么在怕什么,但就是本能得想要逃避。
鹿昀上楼的速度不紧不慢,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声音。推门之前他在门口站了几秒。
压下把手,推门进入。屋内平静,角落里的夜灯光线暗得快要熄灭。他看向床上,女人还是沉睡的样子。
轻声走到她躺的一侧,在床边坐定。
程珈蓝没有动静,呼吸长而轻,厚重的被子伏在身上看不出身体的起伏。
鹿昀手从侧沿缓缓滑进被子,轻爬上她的腰腹,指腹在腰间剐蹭。
“珈珈。”他轻唤。
没有回应。
嘴角勾起一抹笑,微弱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脸上全是阴影。
他抽回出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在脸蛋上划弄时加了些力度,然后俯身亲了她的额头后,起身离开。
程珈蓝身体僵硬,久久不敢动弹。
不知鹿昀走了多久,她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屋内还是同样的暗沉和死寂。
她僵在被子里,呼吸都小心翼翼,想到鹿昀刚刚那句“珈珈”,声音与往日无半点差别,此刻却像一剂毒药随风钻入耳朵里来回摩擦着骨膜,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