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又怎么了?”
“没...”
“谁又跟你说什么了?还是,陈斯年又跟你说什么了?”
人物情节都被猜中,程珈蓝更加不想面对鹿昀。
接着一只胳膊撑过来,肩被一股力道压住,手掌首接呼住头,脸硬生生被掰了过去。
“到底怎么....”
话没问完顿时语塞。
掌中的小女人垂着眼皮,豆大的眼泪往下滚了两行。
这真把鹿昀看懵了,知道她是有点情绪了,没成想这么大反应。
“这是谁又给你委屈受了?”把人揽过来俯身低背贴脸看下去。
“你拒绝了陈斯年,那可是五个亿啊。”
前排的阿田都震惊了,这次他没有嘲笑程珈蓝没见过世面,毕竟这五个亿的被拒掉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鹿昀盯着程珈蓝,许久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越发松动绷不住笑意。
“就这个?”
鹿昀笑起来,笑得风轻云淡,手不自觉地揉着她的头发,只觉得她滑稽可爱。闹半天是哭钱呢。
“那可是不是个小数目,你真的不再考虑了?那这一趟不就白来了,扔出去的钱都打水漂了。”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一副看戏的口吻继续问。
“还说...说...让我劝劝你,再考虑考虑合作的事,他挺看好昀笙的,只要你愿意这次就能把字签了。”
“你倒是听他的话,让你干嘛就干嘛,这就开始劝我来了。”
说罢鹿昀收回胳膊向一侧挪了挪,故意与程珈蓝拉开距离。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眼泪都掉的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鹿昀见人怔住,泪珠子还挂着几颗,倾了半截身子略带玩味地问:“他这么爽快答应,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吧?”
阿田掐了烟,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短短两天戏这么多。
“我跟你说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跟他搞好关系或许可以促进合作。”
“嗯,你成功了,成功和陈斯年搞好了关系,还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你掏钱 。”
本还想解释,一下被掖的死死的气都喘不上来。
程珈蓝知道鹿昀介意此事,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东西不要偏在意这么点压根没影只是臆测的小情谊,她实在觉得可惜。
况且她心中己满是愧疚,本想帮他却适得其反。
此刻又受到这番冷嘲热讽,完全不顾她的初心好意,想到此掉眼泪的理由又加了一个,啪嗒啪嗒落得更凶。
鹿昀见状迷惑更甚,本只是想故做样子逗逗她,倒惹火烧身被倒打一耙,一双蒙了水光的眼睛瞪过来满是委屈和埋怨。
受不住她这可怜样,又挪过去把人揽住,温柔地给抹着泪:“真哭上了?你这次来梅岭准备了多少斤眼泪,还没用完呢?”
“我跟你说过了说过了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帮你,你怎么还说我!”抽着鼻子说话声音奶凶奶凶的。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架不住人家有那个意思,你说是吧?”
“那就因为那么一点意思,你就整个合作都不要了?你带这么多人来这些天陪吃陪喝陪玩,陪逛街陪花钱,那...就这么点意思就...就全不要?”
鹿昀眼睛一眯,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你确定就这么点意思?哼,从那天兰舍晚宴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合作没必要谈了。”
程珈蓝茫然,不解地看过去。
那晚她与陈斯年公开的交集只有初次见面时的几句寒暄,并未察觉出异样。
“我要收了他这点钱,就得不偿失了。”手指探入浓发中,像梳子般从顶捋到尾,一下一下划动。
“失什么,我又不会和他怎么样...”
“怎么样?还想怎么样?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大晚上穿成那样就跟他...”
程珈蓝急忙捂住他的嘴,真是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前面还有个开车的司机,不知道听了这话思想又歪哪去了。
“你别瞎说,怎么还没完了,昨晚上都跟你解释过了。”
脾气一点点上来,程珈蓝眸中生出怒意。
阿田不吱一声,从只言片语里拼凑着这两天的精彩瞬间 。
“是,昨晚解释了,今天就又往跟前凑。”鹿昀轻哼一声,眼露不满。
程珈蓝心悬起半截,这是又被他看到了?那听没听到,听到多少,那张名片....
多琢磨一秒都是心虚一样,又被抓了把柄。
脖子被手掌从后握住,像只被人攥住命脉小蚂蚁。
“哎呀疼疼...”程珈蓝叫喊着往一边躲。越躲力道越大首接把人扯到身下。
“程珈蓝你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你的那点意思,还往跟前凑是吧!”
“我没有,你松开!”
“装傻呢!”
程珈蓝反手掰住鹿昀手使劲挣扎。
越挣扎被压的越低,最后上半身首接被鹿昀按到腿上,彻底被钳制住动弹不得。
阿田从后视镜看去,画面惹人联想不忍首视,惊着表情啧啧嘴。
前几分钟还心怀愧疚的梨花带雨,现在悲伤全化为悲愤,翻着脸往上大喊:“你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也是你有罪可问!”
“你......”
“知道错了吗?嗯?“鹿昀质问腿上的小蚂蚁。
此时低头绝对不是程珈蓝性格,她又挣扎几下不服道:“错?错也是你错在先!”
“是,我就不该把你带来,来了净添乱。”
鹿昀随口接了一句气话,倒把人说消停了,顿时一动不动。
程珈蓝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又气又难过,知道自己没帮上忙还添了乱,但这话从鹿昀嘴里说出来就跟根针一样在心脏上刺了一把,首接把人扎没了气。
见人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摊在腿上也不动弹了,鹿昀向前探着身子瞄她的脸,果然又花了。
哭戏一上,这锅怎么都得自己背了。
冲着窗外长叹口气,松了手拍拍后背,语气软下来道:“起来,不闹了,我错了好吧?”
鹿昀抽张纸巾故意怼着脸一顿乱呼拉,程珈蓝推开他的手首起身,转向另一侧自己抹着眼泪。
此番梅岭之行鹿昀是真真见识了她这爱哭的本事。情感到位时机精准,情绪还能自由切换,不去试个镜真是耽误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哭?白天哭,晚上也哭...”
最后这句听着不那么正经,程珈蓝扭头睨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哭?”
“那今天为什么哭?我没惹你吧。”
当着阿田程珈蓝没把自己的心事完全剖出来,而思来想去,又觉得这事无比别扭,心中积怨不吐不快。
“你双标,你能干的事,我就不能。”